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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克逸一面之师追忆恩师张恺帆先生皖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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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面之师

——追忆恩师张恺帆先生

合肥|方克逸

本文作者和张恺帆先生(右)在一起

张恺帆先生是一位诗人、书法家!

众所周知,张恺帆先生是一位才华橫溢的诗人书法家,生前曾任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和安徽省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。时在年9月16日至20目,毛泽东同志巡视安徽,在敞篷车上接受长江路两旁合肥18万干群送行欢呼声中,毛泽东同志不经意间看到了广电大楼上“文化新村”潇洒俊逸四个大字,眼睛一亮,问身边安徽省委第一书记曾希圣同志这字谁写的,当曾希圣告诉他是我们省委书记处书记张恺帆同志写的,他连声赞道:“这个字写得好啊!”

而鲜为人知,张恺帆先生更是一位传奇革命家!是一位爱民父母官!

张恺帆先生是一位传奇革命家!

张恺帆(~.10),原名张昌万,曾化名王文乔,安徽无为市(原无为县)人。年12月18日(清光绪三十年十一月二十五日)岀生于无为陡沟区忠台乡张大墩村。幼年塾师启蒙,继而念书县城小学。年就读芜湖民生中学,师从李克农、阿英(钱杏邨),投身进步学生运动。年加入中国共产*。土地革命时期,张恺帆任中国工农红军皖南第三游击纵队*治部主任,参与组织领导了无为“六洲暴动”,成为无为人民向国民*反动派打响的武装斗争第一枪。由于敌我力量悬殊,暴动失利,多名先烈牺牲,张恺帆在突围中,凭借良好水性,潜水河网脱险。

随后辗转,张恺帆赴沪找到*中央组织,年任中共上海市吴淞区委书记、沪西区委书记,在白色恐怖下坚持地下斗争,因叛徒出卖被关进龙华监狱,抗战时期因国共合作获释。张恺帆身陷龙华囹圄,遭受敌人酷刑折磨,但坚贞不屈,视死如归。他在狱壁用小刀刻下“龙华千古仰高风,壮士身亡志未穷。墙外桃花墙里血,一般鲜艳一般红”豪迈诗作,解放后被发现收入诗人萧三先生(曾就读湖南第一师范,与毛泽东同学,一起创建“新民学会”)所编《革命烈士诗抄》,署名“佚名”。岀版后得知佚名“烈士”,是仍然健在的安徽张恺帆同志,萧三先生遂与致歉。张恺帆复信“我是幸存者,能获烈士称号,当不胜荣幸!何歉之有?”

张恺帆先生为家乡刊物题签

张恺帆先生是一位爱民父母官!

时至三年困难时期,张恺帆岀任安徽省委书记处书记、副省长,他到无为视察工作,发现农村饥荒饿死人,顶着*内左倾高压为民请命,以雷霆之力挽狂澜于既倒,“开仓放粮”,叫停全县两千多“公共食堂”,救济万千生灵于死亡线,百姓呼之为“张青天”,敬称为“恺老”。

每年农历腊月二十三,是我值得平生铭记的一天,它不仅是民俗送灶小年,更是我受惠恩师恺老教诲与勉励的日子。

我与恺老虽仅一面之缘,但他的音容笑貌一直萦绕浮现在我的脑际……

那是年初,我在筹办《方克逸撰书法家书——中国巢湖名胜楹联墨迹展览》。首展无为展出楹联墨迹33副。后至含山、巢湖巡展,增至40副楹联,尚需新的书法名家题辞和书联,我自然想起在全省*界和文坛都德高望重的恺老。

合肥友人、摄影家张世柱先生十分支持我的想法。由他几经联络,恺老曾有三次提笔,终因未决“写什么好”而未果。于是,便有恺老之子张新元先生的传话:“我父亲想见见这位方同志,商量一下写什么好。”

当张世柱电话向我传此消息时,我的心情真是既兴奋,又紧张。兴奋的是,我能幸会求教于恺老;紧张的是,恺老与我面洽,我将何言以对。好在世柱先生已有明示:该向恺老汇报的都已说了,见面只需多尊重、少说话。

年2月1日(农历腊月二十三)上午10时许,我按约从巢湖来到合肥恺老的寓所,张新元先生热情把我迎进室内。

“噢——是巢湖方同志到了吗?”真是未见其人,已闻其声。恺老健步下楼,向我伸出他那温暖的大手。我赶紧双手握过,连向他老人家问好,一同进入明亮的书房。

在宽敞的写字台前,恺老以深邃而慈祥的目光,一面翻阅我前番寄来的函件,一面勉励道:“你的资料我看过了,活动不错嘛!我是要写点什么,表示一下我的祝贺!”

恺老的亲切话语,顿时使我将世柱先生“少说话”的告诫丢置脑后,向恺老侃侃谈起名胜楹联墨迹在无为展出的盛况来。

恺老饶有兴趣听着介绍,突然发问:“方同志是无为人?”

我知道恺老的故乡是无为,问这话是他老人家看重乡情的缘故,便答:“我是巢湖人,但我的爱人是无为人。”

“是吗?那我们算是半个老乡了。”恺老笑了。

“你与方六岳是什么关系?”恺老又问道。

我明白:因为我姓方,恺老才联想到方六岳(事后得知,恺老是很尊崇方六岳人品和文品的)。恺老似乎是问宗族关系,然我不知底里,只好从学问的关系上答道:“方六岳是联坛大家,我只是撰联新手,与他差得远呢!”

接着,我又转向在场的张新元先生等人解释一番:“方六岳是清末无为举人,博学多才,尤善撰联。他叫方澍,号六岳,即中国五岳之外又一高峰的意思,反映了他才高志傲的情怀。”

恺老静静地听着,一边微微点头赞许,一边喃喃自语:“写什么好呢?”

此刻,张世柱先生也赶到这里,在问候恺老中提及:“恺老正为克逸展览的题辞费神啊!”

“写什么好呢?”我与世柱见恺老又老话重提,便磋商着,不约而同地请求他老人家题书四字成语:“珠联璧合”。

恺老一听直摆手:“你们还年轻,不知道珠联璧合是旧时婚姻祝词呀!我考虑了一下,看看行不行?”只见他老人家满面笑容地略一停顿,胸有成竹地吟道:“妙笔生花……”

如此褒奖,岂有不行之理!我激动得并未听清下文,便和世柱一个劲地喊道:“太好了!太好了!”可谓喜出望外而溢于言表。

失态之中我又欲自圆其说:“妙笔生花过奖了!我的楹联一般化,书法家的墨迹倒也是妙笔生花。”

“既是联袂展览,楹联与墨迹还分什么彼此?”恺老继而悦色道:“方同志的楹联我认真拜读过,真是妙笔生花!难道我会奉承谁?”

是啊!恺老,在敌人龙华监狱里视死如归的恺老!在*內左倾高压下为民请命的恺老!从来没有违心奉承谁!他老人家温馨话语充满前辈对晚生的厚爱与期望。

“既然行,就动手吧!”恺老说着,接过张新元裁好的宣纸,搓了搓手,提笔蘸墨,静心屏气,直走龙蛇,一鼓作气书就九个大字:“妙笔生花为湖山增色。”

接着落款“庚午年冬于庐阳克逸同志巢湖名胜楹联展志庆八三叟张恺帆”。

随即,恺老不允新元代劳,又郑重她钤上大红印章,使题辞形成一帧精美墨宝。

张恺帆先生为本文作者题词

这时候,恺老如释重负地与我们交谈起来:“珠联壁合虽可比喻两种美好事物的结合,但词句毕竟陈旧了些。而湖山一般作河山,既是巢湖名胜楹联墨迹展览,当为湖山而增色。”

谆谆教诲,真乃大师风范!

恺老如此若谷虚怀,不禁使我顿生“得陇望蜀”之念。当时展览新增七副楹联,墨宝需有新的扛鼎之作,我将此意先与新元、世柱二位先生商讨。世柱提醒道:“省城求名家墨宝的规矩,一次只能一幅呵!”新元则说:“医院病房回家不久,今天情绪虽然好,但也够累了,只可商量,不可勉强。”

这样,我又壮起胆子,将我题巢湖亚父公园的楹联递给恺老,请求他老人家指教。

“慈怀纳地;绝顶摩天。”只听得恺老反复朗诵了两遍联句,连声赞叹:“有气魄,有气魄!”

见到拙联获得恺老认可,我便正式提请他老人家题联参展。“还要再写一次吗?”恺老问不须答,边玩味联句,边回到写字台前,再次挥毫,将这四言八字楹联一气呵成。落款时,他老人家又笑了:“克逸同志,同时署上你我的大名,这对子就有你的一半,也有我的一半了!”

白驹过隙,时光荏苒。室外天寒地冻,室内沐浴春晖。在恺老充满慈爱的氛围中,我度过了平生难忘那个时辰的分分秒秒。谁会想到:这是初会,亦是永别。

返回巢湖,我将恺老的题辞与题联墨宝尽快安排了装裱,一同参与了含山和巢湖的展出。不久,恺老题书的“慈怀纳地;绝顶摩天”楹联墨迹,被镌刻到亚父公园的大门楹柱上,供游人观赏。

值得赘述的是,恺老因病于年10月29日在合肥与世长辞。我闻讯悲痛万分,当即发出唁电:“丰功垂世惠天地流芳。”此后,海内外报刊将唁电联系到恺老赠我贺辞“妙笔生花为湖山增色”,形成了《唁电对贺辞——最为奇特的对联》一文广为传播。中国楹联学会常务会长马萧萧先生,录书此联“妙笔生花为湖山增色;丰功垂世惠天地流芳。”并题款称之为“奇联”,联墨已在中国神墨碑林勒石传世。

恺老——我的一“面”之师!

恺老——我的一“世”之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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